小蹈蛋
2023年9月11日 17: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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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逸没再接话,短暂的沉默让张若琳下意识看过去,两人在后视镜里四目相对。她仿佛看到陈逸嘴角稍稍勾起。随即他眼神移走注视前路,那一点轻笑像是她的错觉。到了宿舍楼前,车子刹住,张若琳低低说了声“谢谢”,就要开门下车。拽不动……他还锁着车。陈逸的声音从前座传来:“不给陈师傅一个五星好评?”她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。她缓缓转过身来,往椅背一靠,一副不打算走了破罐破摔你奈我何的模样。陈逸这一次是真诚的笑了。眼前这个人才真正和年少时的孩子王重合起来。是张若琳啊,她从来都没变,只不过藏得够好而已。他这一笑张若琳心里毛毛的。印象中他很少笑,不对,也笑,只不过没什么笑味,只是拉拉唇角,带着些不羁、无所谓的感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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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同时神色一凛,林知酒低声:“我们过去看看吧。” 她先一步走开,陈羁凝眸望着那道背影,从回廊的台阶下去时,红色裙摆荡起来一个弧度,像只振翅蝴蝶。 三年前,他在林知酒身上,体会到了人生二十几年来前所未有的挫败和进退两难的委屈。 好不容易觉得自己能控制得了了,并且在一点点学着去当个合格的发小。 现在却又告诉他,一切都只是个再简单不过的误会。 陈羁低了头,视线往下,盯着地砖纹理,几秒后终是没忍住爆了句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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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美女,我朋友都在那儿看着呢,我可是鼓足勇气才过来的,给个面子行不行?” 林知酒刚想脱口而出一个“滚”,却有人抢先一步,伸长了手臂从桌上端起那杯酒。 陈羁拉住她的手腕,把她往自己身后扯了扯,而后直接粗暴地把那杯内尽数倒在油腻男身上。 陈羁冷声说:“可以滚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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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候能够忍辱负重给林知酒打辅助的人,只坚持下来了陈羁一个。所以林知酒就养成了盯着陈羁一个人“摧残”的习惯。林知酒伸出去的手还没挨到这人的肩,就被捏住了手腕,拉开一段距离之后,那手也跟着撤去。她也没当回事,又换了一只手,踮脚去勾陈羁脖子。她今天穿的平底帆布鞋,一点儿外界助力都没有,也没有和以前那样突然袭击时可以助跑,所以此时坐起来就有些难度。而这过程中陈羁腰背挺直,弯都没弯一下。 林知酒不满意地蹙眉:“你就不能迁就一下我?” 陈羁又扯开她那只手,声音很冷淡:“别动手动脚的。” “啧。”林知酒评价:“事儿真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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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羁了然,吩咐助理出去,便收拾了东西,又随手把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,便乘电梯下去。 还能让那位祖宗等太久吗。 不过底下等着的人此时心情还不错。 林知酒正小口地喝着咖啡,一边玩手机一边不经意地观察铭阅前台的工作人员。 唔,都是盘正条顺的小姐姐,个个肤白貌美大长腿。 巍林的前台有这么漂亮吗? 林知酒回忆一番,好像还真没有。 不过话说回来,要是每天上班都能看着这么多漂亮小姐姐冲自己笑,换成谁都能保持一天的好心情吧。 陈羁下楼的时候,看见的便是一副林知酒盯着不远处几个前台的模样。 眼神发亮,不时还要笑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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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知酒道:“我喂你吃一口蛋糕,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啊?”陈羁道:“我没生气。”林知酒:“嗯嗯,那你吃不吃蛋糕?”说着,她叉了一小块,送到陈羁嘴边。陈羁低眸,望进林知酒眼睛里。 很亮,一动不动地看着他。再近一点点,就能看见她瞳仁里的自己。她今天没化妆,素白一张脸,就连长发,也只是简简单单的披着。但就是天生的“眉不染而黛,唇不点而朱”。 “干什么?”陈羁问。“看不出来吗?”林知酒说:“我在哄你啊。”见他不动,林知酒又启唇:“啊,张嘴。”陈羁便听话地张开嘴,将那一小块蛋糕吃进了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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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羁打开那块抹茶的,用叉子叉了一小块,在林知酒目不转睛的眼神中,缓慢地往自己嘴边送。 林知酒没忍住,咽了咽口水。 下一秒,那块蛋糕就被送到了她嘴边, 林知酒笑起来,张开嘴咬住。 一口吃完,林知酒道:“还要。” 陈羁又给他送了一口。 “好好吃啊。”林知酒含糊地说:“这个世界上好吃的这么多,我怎么可以为傻 生气呢,对,我不生气,气出病来无人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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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门才发现,自己停车的地方,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一圈人。 她走上前,绕进人群,才发现原因。 林知酒那辆废了好大劲才停好的曜影,被一辆保时捷给蹭了。 车尾灯都撞坏了。 林知酒也没想到,有一天还能碰到倒车入库比自己还菜的菜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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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积不算太大,上下两层。一楼多是摆放的香精原料和各种仪器工具,二楼才算是一个真正给林知酒用来调香的地方。 从旋转楼梯上去,林知酒看见一片不小的工作台,还没有摆放任何东西。靠近窗户边还有一道小门,林知酒走过去推开。 一张床,地上铺着羊毛地毯,摆着一张小木桌。旁边还有小柜,一个小阳台。 看上去是个小卧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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祖孙俩坐着,林知酒知道,每年的这个时候,爷爷的心情都不会很好。 因为四月的第二天,是她爸妈的忌日。 到今年为止,整整二十年了。 林知酒脑海中关于父母的印象早一片模糊。 毕竟那场车祸发生的时候,她也就四岁而已。 二号这天,林知酒起的格外早,挑了一套黑色衣服,下楼时林老已经在客厅里坐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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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羁没动,两秒后忽然脱掉外套,像是随手一扔,盖住了林知酒的脑袋。 林知酒将衣服扒拉下来,语气忿忿:“你干什么!” 陈羁敛眉,低头看她:“不是冷?” 林知酒一顿,眼睛转了转,忽然说:“可你这动作像是给我盖盖头。” 陈羁:“……” 他好一会儿没说话。 可能也一时半会不知道说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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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知酒身上穿了件毛衣,底下搭了条百褶短格裙,扎着马尾出现在陈羁家门前。 来开门的是陈家的阿姨。 “晓玲阿姨。”林知酒眨眨眼:“好久不见呀。” 阿姨愣了愣,看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:“小酒回来了啊!” 说完,立刻欢喜地冲里面说:“老先生,太太,是小酒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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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知酒歪着脑袋,又挪着屁股凑过来点,裙子的边就贴上了陈羁的腿。 这条裙子的料子很软,裙摆的薄纱层叠错落,在这种变来变去的灯光下,甚至还泛着五彩斑斓的黑。 陈羁不动声色地往另一边挪了几公分。 林知酒一手撑着下巴,咽了小半口酒。 “那为什么他们都说你前脚走,我后脚就跟着出国,说的像是我被你伤了心,出国去疗伤似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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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穗穗来得不算早也不算迟,衣服都没来得及换。 “穗穗,你今天……这么漂亮啊。” “你这身衣服配你好看。” 池穗穗笑了笑,回了自己的座位。 她参加休闲派对穿的,能不好看吗,不好看明天南城名媛圈就能出来她已经过气的小道消息。 名媛圈看上去和和谐谐,实际上大多都是塑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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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可以保证没有任何问题。” 池穗穗仔细想了一下:“不行。”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。 他的每一分训练都是为了未来,都是为了国家,她不能因为一点点口腹之欲就让他一切化为云烟。 贺行望本来以为会是自己来说, 毕竟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饮食上的注意点。 没想到池穗穗一开口就是一长串。 他抬眸,目光在她身上稍顿。 池穗穗正拿着一份私人菜单,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话, 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优雅。 等说完了,两个人才一起去私座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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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逸没再接话,短暂的沉默让张若琳下意识看过去,两人在后视镜里四目相对。她仿佛看到陈逸嘴角稍稍勾起。随即他眼神移走注视前路,那一点轻笑像是她的错觉。到了宿舍楼前,车子刹住,张若琳低低说了声“谢谢”,就要开门下车。拽不动……他还锁着车。陈逸的声音从前座传来:“不给陈师傅一个五星好评?”她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。她缓缓转过身来,往椅背一靠,一副不打算走了破罐破摔你奈我何的模样。陈逸这一次是真诚的笑了。眼前这个人才真正和年少时的孩子王重合起来。是张若琳啊,她从来都没变,只不过藏得够好而已。他这一笑张若琳心里毛毛的。印象中他很少笑,不对,也笑,只不过没什么笑味,只是拉拉唇角,带着些不羁、无所谓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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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面的人语气又急又凶:“大冷天瞎跑什么?”张若琳在思考怎么回复才能两边听着都正常,可是脑子跟打了结似的一点思绪也没有。陈逸显然是生气了,追问:“哑巴了?”陈逸:“在哪呢?”语气明显缓了下来。“在吃东西,”张若琳模棱两可地回答,为了显得更真诚,又补充道,“饿了。”陈逸:“饿跑的?”跑是什么奇怪的词汇?张若琳再次硬着头皮:“嗯。”陈逸:“在哪,带你吃好吃的。”“吃饱了。”“吃什么了?”“串串。”“哪家串串?”“哦,不是,是涮串。”回答完,张若琳似乎听到那边轻笑了一声,莫名其妙,却刮得她心尖麻麻的。“再吃一会儿。”“吃饱了。”“那等我一会儿,别走远了。”然后不由分说挂了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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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便张若琳酒精上脑,还是能够想到这是谁的屋子。 在众多建筑图册当中,一本暗红色皮面的大部头格外显眼,张若琳走近,缓缓抽出那本书。 她没有不经同意乱动他人物品的习惯,只不过,这本书,是她的。 扉页上写着“supreme,谁是你的至高无上”的刑法书。 书楞上画着米菲兔的刑法书。 张若琳混沌的思绪逐渐清明——她去参加了同乡会,她不会喝酒,她喝多了,她趴在桌上偷偷地吐,她吐了一地,她确定没有人发现,她趴着,趴着,趴着…… 她断片了。 她不知道是怎么来到了这里,不知道陈逸为什么留着她的刑法书,不知道现在陈逸是不是也在这个房子的某个房间里。 她脑子快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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樊星烁回过神,看到陈逸小幅度地歪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张若琳,他不自主也小幅度转了转角度,对项凌道:“她不会喝酒,又不会挡,喝了不少。” 樊星烁细微的动作,正好再次遮住了陈逸的视线,陈逸当然注意到了,不着痕迹地挑了挑嘴角。 李初萌有些摸不着头脑,怎么陈逸身边的人也认识张若琳? 项凌继续说:“没醉过的人压根不知道自己醉了,暂时醒了更迷糊,没法控制自己。” 李初萌尴尬,知道项凌大概是听到她说的催吐的话了,求助的眼神看向陈逸。 陈逸没注意到李初萌的眼风,问樊星烁:“沉不沉?” 突如其来的“关心”让樊星烁愣怔,“啊?” 项凌说:“先把人放下来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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